那之后过去了一周,我依然没脱出模拟战当晚的噩梦。
校长和科长没有再来找过我,学生的学习也一如既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
“本应是这样...”
我到底想干什么,在这校舍里四处瞎逛可不是我的作风,我应当和某些教师一样,时常待在图书馆里闷头攻读那些我一辈子也不会触碰的难题。
是啊,「倒不如死了好」,是啊,那个声音说的对。
都市教会了我一个道理:生存是生命的最基本的目标,假若我失去了理当为礼品的人生意义,那我大可去单纯为了生存而欺骗自己,从而继续生活下去,哪怕真的是在地狱也无法阻挠我。
——可在这里,对,我终于明白当初为何要将这片天地称为地狱了。
我失去了我的目的,丧失了身为生命的最基本目标,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此在我的面前烟消云散,因为我已不愁吃不愁穿,整日只需在宿舍与校舍间三点一线即可。
学生?教师?我配吗?当然不,在处处否定了自己的意义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意义何在了。
这地方少了太多东西:弥漫于空气中的血腥,谁人在巷子里的惨叫,老板工头的责骂,同事的唾弃,以及最后最后在雨夜中的伶仃。
听着墙后那家人欢笑,心里泛起了涟漪,手里捏着剩下的火柴,头脑的燥热烘起而随后归于死寂,看着焦黑的死尸,背后响起了脚步。
「你在干什么?」这个声音难听死了,它来自一个我最讨厌的家伙。
一个时刻都在否认我的孬种,一个随时都在嘲讽我的混蛋。
只不过,我杀不了他,因为我要活下去,所以我下不了手。
直到那希冀到来前都要趴在人生的低谷奋力挣扎,即使是有谁伸出了援手说要把我拖回“幸福”的礁岸也不去理睬。
这才是我人生的意义。
“好累...”
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何还会这么累,是我想太多了么?好像是吧,大脑运转过度了。
我靠在办公室门外的过道栏杆上,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情也和它一样灰暗无光。待会儿会下雨么?算了,不管我的事。
身后的脚步来来往往,不管是谁经过了我都不在乎,不过,即使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说过的哪一句话又有过意义呢?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讥讽...
不一会儿,果真有雨滴落下,滴到了我的脸颊,然后是鼻子,接着变成了整张脸乃至身子。
“下雨了。”
反正也没什么,我这辈子都会住在这学校里。哈,就算被赶出去了也有办法活下去,从给人打小工做起也好,到野外也一样,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学生?不不不他们碍不了我的,我跟他们又不算什么亲密的关系,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样貌也不过是交涉经验丰富。
到时候我走掉了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吧,和一开始一样:这老师果然走掉了,没有本事是理所当然。毕竟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学生啊。
“你好,夏尔老师。”
“...卡尔耶格老师。”
这男的先前在模拟战里见过,是三年段战斗科的班主任,我和他算是情投意合,每天都会于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聊会儿天。
“天气反复无常,就和你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感情,但我就喜欢这样,让别人看不出来。
“是个人都没一直保持晴天。”
“这含糊不清的语气,听着真亲切。”亲切?哈哈哈,我这话里哪里能听出亲切。
我和他聊的东西大多跟我们的身心有关,只不过聊的方式不太一样,用周遭的一切来比喻,完全不希望对方直白地理解自己。
如果他也是都市人,他就会理解我的;正如同我是他的话,也会理解他身上的阴暗从何而来的。
“最近没看见狐狸的影子,你知道么?”
“...不关我的事。”
“是啊,夏尔老师你确实不必管这些。”
我毫不在意我们的关系如何,我不过是把我的实话也便是我想说的说了出来,我也并不在意他说的话有多么伤人,他也不过是在抒发秦绪罢了。
敞开自己的面门去接受他人的阴暗,让自己变“硬”的第一步。我不必变得更硬了,所以眼下只是在糊弄我——这个男人能帮助自己生存下去,就算他拿我当了挡箭牌也好,只要我明天还能活着就行了。
本应是这样的...
“夏尔老师,自己的意义何在?”
“生存。”
“...倘若仅如此,那我算是看错你了。”
“慢走,不送。”
每一次结束话题他都会问上一句,我也是奇怪呀,就他这种人还问我意义何在,得到不满意的回答还予以嘲讽。
叮铃铃——啊,对了,要上课了。
那个男人走过了拐角,我也回头走向一年E班。
下一节才是魔法理论,备好课的笔记本...对,忘在办公室了,我这记性,回去拿一下吧。
.....
“那是什么...为什么,听不懂老师想的话...”
一个娇弱的女孩倒在楼梯间里,她抬头捂住了自己的嘴,掩住了自己的额头,希望这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她内心的声音尽可能清晰地告诉自己,“老师”心里所想的意思,可她自己并不愿倾听。
混乱,无序,这才是“老师”的心灵。
“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会笑啊.....”
「那些笑容是假的、是虚的,笑给你们看的」
“老师不会的,她愿意听我说,愿意为了班上的同学努力。”
「我说的不对吗?」
这声音的话语像是麻绳,紧紧捆缚住她的咽喉,心扉压抑得喘不过气。
“不对...”
「你以为我不希望她是位好老师么?你以为我要你彻底陷入癫狂而火上浇油么?」
“不是...这样吗?”
此刻,那声音在女孩耳里听得亲切了许多。
「当然不,嘿,我们得想想办法是不是!」
“嗯!”
女孩用力地点头。
「这才是我的小雅,听着,单凭你一个人不够,跟其他人说说这件事」
...
下课铃响了。
虽说理论就要上完了,但按教学安排也还要至少上一周的理论课程才会接入完备的实践活动。
啊,美好的理论时光就要过去了,至于为什么说美好,因为在房间里捏着笔记本对着一群牛讲课再简单不过了,不必为天气困扰,不必为个人烦恼,讲到下课就行了。
法特这些天回乡下了,听说是有事,所以下午的实践课由我全权负责,不过我不会魔法,质量差得不行。
走出办公室,往班级走,不再像以前一样在门口驻足就推门走了进去——哗啦!谁在门上挂的水桶?
浑身一下沉重了不少,配合窗户吹进来的凉风,使我倍感严寒桎梏。我抬眼去看学生,他们却全员都聚焦于我。行,一个个的死盯着让我看不出来,我也懒得和谁谁谁抱怨了。
衣服湿了,得去换一件。
不必多言了,我转身去却发现身上又干燥得很,低头去看,地上没有水泽也没有水桶。
幻觉?魔法?假的?可以啊。
“不知道你们——呃?”班上是一个人都没有,可刚刚还全都在的。
这也是幻觉吗?水桶和实相...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导致头昏眼花呢?唉...
走上讲台桌,把笔记和工具书摆好了正想坐下,腚下却传来一阵刺痛,再一看,椅子上竟放满了尖刺球。
事态不对劲,这不只是开玩笑的地步了。
有人想杀了我。
“想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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